凯恩斯主义形成的时代背景与条件

在英国,第一次世界大战结束后的一段时间里,由于自由经营的恢复,战时管制的解除,以及战后重建的刺激,经济曾一度出现了繁荣景象。但是这种繁荣随着经济危机的到来草草收场,随之而来的是漫长的萧条。到了1929年10月,从美国纽约股票市场崩溃开始,一场震撼世界、惨状空前的世界性大危机爆发了。这次危机持续了五个年头,金融危机与工农业危机相互交织,生产力遭到了严重的破坏。到了1933年,整个资本主义世界工业生产比1929年下降了37.2%,倒退到了20世纪初的水平,在各国造成了高达四五千万的失业人口。这场最深刻、最持久、破坏最严重的经济危机使得英国经济陷入了空前的困境。

当时在理论界占据统治地位的是新古典主义经济学,新古典主义坚信经济危机只是局部的、暂时的、偶然的,在完全竞争的条件下,通过价格体系的自动调整,经济必然实现充分就业均衡。但是面对这场空前严重的经济危机,这些理论教条完全失去了解释能力,无论是在英国,还是在美国,以自由放任为原则的挽救危机的努力都失败了,新古典理论陷入了深深的危机之中。

在这样的背景下,主张政府以货币政策和财政政策治理危机的干预主义思潮出现了,并与新古典的自由主义展开了激烈的论战,为凯恩斯经济学的形成奠定了重要的基础。其中比较著名的有以下几个:

1.瑞典经济学家维克塞尔的累积过程理论

克努特·维克塞尔(Knut Wicksell,1851—1926)出生于斯德哥尔摩小商人家庭,1872年毕业于乌普萨拉大学,1885年获得数士硕士学位,1895年获经济学博士学位,1899年任乌普萨拉大学助理教授,1900年担任隆德大学副教授,1903年至1917年任隆德大学教授,1917年任斯德哥尔摩经济学家俱乐部主席,退休后继续从事研究工作,直至去世。

他的主要著作有《价值、资本和地租》(1893年)、《财政理论考察,兼论瑞典的税收制度》(1896年)、《利息与价格》(1898年)、《国家经济学讲义》(两卷本1901—1906年)等。

20世纪以前的货币理论是比较浅陋的。基本的观点是将货币看作经济运行的润滑油,其功能是使商品交换变得更加容易,更加顺畅,对经济并不会产生实质性的影响。因此,经济学就被分为了经济理论与货币理论两个领域。其中经济理论专门研究商品和要素价格的形成与变动,即价值理论和分配理论;货币理论则专门研究货币价格或一般价格水平的决定与变动问题,即所谓的货币数量论。这两种理论虽然都研究价格,但彼此分隔,互不联系。

维克塞尔最早认识到这种二分法的错误,他主张将经济理论和货币理论融为一体,从而开辟了现代货币经济理论的先河。他首先区分了货币的自然利息率与市场利息率,自然利息率是资本利润率或预期收益率,两者之间的差异是国民经济周期波动的内在动力。当市场利率低于自然利率时,资本边际生产力提高,投资和生产规模扩大,对商品的需求上升,物价上升;如果出现相反的情况,则经济紧缩,投资和生产规模缩小,对商品的需求下降,物价下跌;而市场利率等于自然利率时,生产和物价保持稳定,经济呈均衡状态。维克塞尔认为这个机制并不限于眼前的冲击,在传统与惯性的作用下会反复地持续下去,即具有“累积”的性质,后来被人们称为“维克塞尔累积过程”。

由此,维克塞尔得到了两个重要的结论:市场利率与自然利率的差异对物价水平起着累积或渐进的影响;要实现经济均衡、物价稳定,必须使市场利率与自然利率保持一致。这样,政府通过调节银行利率水平,就可以维持物价水平的稳定,促进国民经济均衡。

2.美国经济学家小克拉克的经济思想

约翰·莫里斯·克拉克(John Maurice Clark,1884—1963)是美国经济学家约翰·贝茨·克拉克的儿子,以研究经济中的动态因素而著称。他出生于马萨诸塞州的北安普敦,1908年至1957年期间先后任教于科罗拉多学院、芝加哥大学和哥伦比亚大学。他曾是经济计量学会的创始成员,并于1947年被选为该学会的特别会员。他曾先后获得阿默斯特学院、哥伦比亚大学、巴黎大学、纽约市社会研究新学院和耶鲁大学的名誉博士学位。1922年当选美国经济协会会长。

他的主要著作有《地方运费差别的合理标准》(1910年)、《企业间接费用的经济学研究》(1923年)、《商业循环的战略因素》(1934年)、《关于可行性竞争的概念》(1940年)、《经济自由的伦理基础》(1955年)、《作为动态过程的竞争》(1961年)等。

在《商业循环的战略因素》一书中,克拉克对萨伊定律提出了质疑。他指出当时存在大量的闲置生产能力是因为有效需求不足,其消化生产能力的速度赶不上生产能力增长的速度。以此为基础,他提出了政府通过建设公共工程等扩张手段解决就业,成为30年代初强调政府干预经济的重要观点之一。

3.英国经济学家卡恩的乘数原理

理查德·费迪南德·卡恩(Richard Ferdinand Kahn,1905—1989)出生于英格兰伦敦的一个正统犹太家庭,曾就学于剑桥国王学院,1930年入选国王学院成员,从1933年开始教授经济学,1951年任教授职务,1972年退休。他曾获大英帝国勋章官佐勋章,拥有卡恩男爵的终身贵族头衔,是英国国家学术院院士。

乘数原理是卡恩最主要的理论贡献。1931年他在《经济学杂志》上发表了《国内投资与失业的关系》一文,开拓性地提出了乘数的概念,用以反映总支出增量与总产出增量之间的联系。为了恢复经济均衡,他提出把公共工程投资作为一项经济复苏措施,可以“为新就业人员支付工资而产生有益的反应”。

卡恩的乘数理论一经提出,立即得到了西方经济学界的重视,其理论认为消费决定于收入而不是利率的思想为投资函数和储蓄函数的建立奠定了基础,被认为是凯恩斯收入决定理论的直接思想渊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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