循环累积因果论的主要观点

新古典主义经济发展理论认为,生产要素在地区、部门之间的自由流动,使得工资、利润由劳动、资本的供求运动自动趋于均衡。因而,市场机制的自发调节可以实现资源的最优配置,达到经济均衡发展的目标。瑞典经济学家缪尔达尔认为,这一观点与经济发展的实际不符。他认为,社会经济和各种影响因素之间的关系,不可能是均衡或趋于均衡的,而是处于循环之中,并最终导致经济增长呈累积上升或下降之势。例如,发展中国家贫穷大众收入的增加→营养状况改善→提高劳动生产率→他们的收入增加。相反,低收入阶层健康状况的恶化→降低其劳动生产率→减少工资收入→降低生活水平→健康状况的进一步恶化。缪尔达尔在其循环累积因果论中,强调了三个环节,即初始变化、二次强化、最终的上升和下降过程。1957年,在其所著的《经济理论和不发达地区》一书中,提出了循环累积因果理论。

1. 回流效应和扩散效应

缪尔达尔认为,经济发展通过两种方式来实现,一是“回流效应”;二是“扩散效应”。

(1)回流效应

回流效应是指劳动力、资本、技术等受生产要素收益差距的影响,由经济落后地区向经济发达地区流动。经济活动正在扩张的地点和地区,将会从其他地区吸引净人口流入。资本运动也具有倾向于增加地区间不平等的类似效果。在经济扩张中心,需求的增加将会刺激投资,促使收入和需求增加,从而引发第二轮投资。贸易活动也基本上偏向于富裕地区和进步地区,而不是其他地区。回流效应使得经济发展中落后地区始终处于被动地位,并且阻碍着区域经济的发展,导致区域差距扩大化。因此,一个区域的持续经济增长,是以牺牲其他区域的利益为代价的。

(2)扩散效应

扩散效应是把扩张动力从经济扩张中心扩散到其他地区,即当经济发展到一定水平时,劳动力、资本和技术等生产要素出现一定程度的从发达地区向落后地区流动的一种现象。当具有初始优势的地区发展到一定程度以后,会出现人口过度集中、交通拥挤、污染严重等城市病现象,这时扩散效应便出现了,人口、资本、技术等向周围扩散。所有位于扩散中心的周围地区都会从不断增长的农产品销售中获益,而且被刺激促进该部门的技术进步。但是回流效应和扩散效应会互相抵消,当一个国家达到高发展水平而扩散效应很强时,回流效应将失去它的作用。不发达国家平均发展水平低的部分祸因,是该国的扩散效应太弱。

2. 理论要点

缪尔达尔将循环累积因果理论运用于区域经济发展,指出市场的力量通常是倾向于增加而不是减少区域间的差异,由于聚集经济效应,发达地区在市场机制作用下,会处于持续、累积的加速增长之中,并同时产生扩散效应和回流效应。在区域经济增长过程中,由于市场机制的存在,扩散效应比回流效应要小得多。在扩散和回流这两种力量悬殊的运动过程中,发达地区的经济增长呈现出一种不断上升的景象,而欠发达地区的经济则出现不断下降的趋势,即发达地区因其发达而愈加发达,欠发达地区因其欠发达而愈加落后。

3. 对策

缪尔达尔指出:“如果只听凭市场力量发挥作用,而不受任何政策干预的阻碍,那么,工业生产、商业、银行、保险、航运,实际上几乎所有的经济活动——在一个发展中的经济中,这些活动都能获得大于平均利润的收益,以及除此之外,科学、艺术、文学、教育和一般更高的文化,所有这一切均云集在某些地点和地区,而使得该国的其他地区都或多或少地处于死水一潭的落后状态之中。”  循环累积因果的发展结果,将导致地理空间上的二元经济结构。  逐渐扩大的地区间差距,不仅会阻碍落后地区的发展,而且还可能使整个经济增长放慢。

在动态非均衡分析基础上,缪尔达尔提出了区域经济发展的政策主张,即在经济发展初期,应采取非均衡发展战略,优先发展有较强增长势头的地区,以取得较好的投资效益和较快的增长速度。通过这类地区的扩散效应带动其他地区的发展。当经济发展到一定水平时,为了避免贫富差距的无限扩大,政府应制定一系列特殊政策来刺激落后地区的发展,以缩小地区差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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