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报》和《新闻报》的龙虎斗,告诉我们什么道理?

《申报》和《新闻报》的龙虎斗,告诉我们什么道理?

《申报》和《新闻报》,是旧上海影响最大的两家报纸。《申报》创刊于1872年,《新闻报分创刊于1893年,比《申报》资历短21年。但《新闻报》不甘示弱,一问世就与《申报》展开激烈角逐,欲后来居上。

特别是1899年汪汉溪出任《新闻报》总经理后,更是雄心勃勃,大有在上海报界独占鳌头之势,于是两报之争愈演愈烈。

《申报》重视军政要闻的评述,深得政界垂青;《新闻报》则标新立异,专事报道商贾行情,赢得商界声望。《申报》建造新馆舍以增排场气派,购进新式印报机以提高印刷质量,加快出报速度;《新闻报》则自设外电收报房,选用上等纸张印报,以加速新闻时效,美化报纸形象。

《申报》为多栏广告发行《星期增刊》,奉送《宣传新闻》;《新闻报》为吸引客户,则赠阅《本埠新闻》,小说中夹登广告。同时,两家报纸还争登一些光怪陆离、乃至夹杂色情的广告,以招徕客户。为了争抢读者和利润,两家报纸花样迭出,明争暗斗,好不热闹。当时两家报纸凡提及报名时,《申报》必称“申新两报”,而《新闻报》则定日:“新申两报”,谁都想做“龙头老大”,这种顺序成了两报的金科玉律,几十年无一例外。

经过一番较量,至1929年,《新闻报》日销15万份,打破了《申报》日销14万份的最高纪录,在发行量上渐占上风。这可急坏了《申报》主人史量才。史量才常想,如能将《新闻报》纳人自己控制之下,则可在上海乃至全国成立报界“托拉斯”,那时自己才算得上是中国报界的“龙头老大”。如今《新闻报》发行量跃居《申报》之上,使得史量才如芒刺背,兼并《新闻报》的决心日坚。不久,史量才终于找到了好机会。

同年7月,《新闻报》老板福开森所依赖的北洋政府早被国民政府所取代。老谋深算的福开森,鉴于国民党的新闻政策,认为外人在华办报的黄金时代已经过去,打算把手中持有的股票全部抛出,拎着现款打道回府。当时《新闻报》号称股份有限公司,共2000股,每股定额10元,福开森持有1300股,充其量不过13000元。华籍董事700股,其中汪汉溪父子也有不足1/5的股权。汪汉溪死后,股权归其子汪伯奇、汪仲韦。

福开森作此打算,按理应当先与汪氏兄弟及华籍董事提出股权移让的问题,但此时“北四行”代理人暗中与福开森联系,愿以20万元的高价成交。福开森见有利可图,便瞒着汪氏兄弟和全馆人员,与“北四行”达成协议。据说,在股权移转的过程中,还有一幕“戏中戏”,连福开森本人都被蒙在鼓里。原来,北四行不过是出面人,实际承受这些股权者,乃是《申报》老板史量才。史好不容易碰到福开森逃避资金的千载难逢的好机会,便采取“移花接木”的手段,把福开森在《新闻报》65%的股票吸收过来。为了避免引起反对,史暂时隐身幕后,要等木已成舟,才正式出场。

一天,福开森突然不到报馆来了。有一个自称为新股东全权代表的董显光,意气昂扬地走进来,占领了福开森所居的监督室,并发号施令,凡百元以上的支票须由出纳课呈送他本人核准签字后,方能生效。直到这时,全馆人员方知《新闻报》易主,无不为之骇然。于是,《新闻报》全体人员在汪氏兄弟的带领下,爆发了一场抵制史量才并吞《新闻报》运动,报馆各层楼贴满了“反对报界托拉斯”的标语,一时颇有声势,连沪上闻人虞洽卿等人也来调停。

史量才起初对《新闻报》的反弹置之不理,可是有一天《申报》总主笔陈冷血对史说:“你这样坚持下去,恐怕要两败俱伤,危及根本。”原来,政府当局早想包办舆论,巴不得申、新两报斗得精疲力竭,好趁机劫收。

史听陈言,如梦方醒,慌忙退兵。他宣称退出300股,使之拥有的《新闻报》股票不超过50%,今后也不干涉《新闻报》的经营方针和内部事务,报馆一切事务仍由汪氏兄弟全权负责。至此,史量才收买《新闻报》的风波,才渐告平息。事后,史信守诺言,直至遇刺身亡,连《新闻报》的大门都不曾踏进一步。两报依旧对垒如初。

哲理启示

商人,要有见好就收的头脑。否则,将有赔了夫人又折兵之忧。这则掌故同时告诉我们,不要奢求自己永远站在商业之巅。而且,据史载,史量才是连蒋介石都不买账的人,最终被害。可见一个人孤芳自赏,恃才傲物,不能够很好地协调利用好身边的人际关系,那么你就注定会是个失败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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